清明节,我来到恩师武志善的坟前,虔诚地为他祈祷,默默地为他祝福,我思绪万千。他慈祥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使我回忆起了童年的时光。
武老师是山西省孝义市宋家庄人,新中国成立前出走“口外”,一直在乌兰察布市化德县北流图学校教书,一直工作到退休。在他的辛勤培养和教育下,北流图村上世纪五十年代就有人考上了中专和大学。他为化德县的教育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武老师身材魁梧高大,脸色红润,笑容可掬,可亲可敬。他经常穿一身合体的黑色制服,衣着相当得体。我上学时,他已经五十开外,上课时,他有时会停下来用双手搓一会儿后背,稍微休息再继续讲课,他从来没有因为身体不舒服耽误过一节课。
武老师对我们要求比较严格,甚至有时很苛刻。他布置背诵作业必须放学时背会,到了放学,同学们一个一个的背诵,过了关才可以回家吃饭,同学们害怕背不会不让回家都用心背。武老师大多数时间还是温和幽默的,记得在教我们武字的时候,有的同学写武字时多写了一撇,武老师说,你们还嫌我的腿不疼,还要把我的腿打断,他的幽默让我们把“武”字正确写法牢牢记住。那时候学校学生少,好几个年级在一起上课,我的班级是一至四年级的混合复式班,武老师把四个年级的教学安排得井井有条,有预习的,有写作业的,还有讲授新课的。大专毕业后我也在北流图学校带过课,给两个年级的混合复式班上课,两个年级让我手忙脚乱,时间总感觉不够用,我更深刻体会到武老师带班时候的不易,对他的教学能力更加佩服。
有一年生产队给翻盖学校,我们没有停课,一边学习还一边参加劳动,武老师和我们一起搬土坯抬椽檩,干得热火朝天。不久学校就盖好了,教育局给我们配置了几十套新木头桌凳,结束了学校多年来用泥桌凳上课的状况。记得生产队的马车拉回来桌凳那天,全村的人都来帮忙搬桌凳,好像是我们全村的喜事一样。在冬季取暖的时候,武老师就领着我们去拾柴火捡牛粪,每次得走五六里路,期间武老师怕我们无聊会给我们讲故事,休息的时候还做游戏,让我们感觉时间也不那么漫长了。回的路上,他总是走到最后面,谁提不动了他就去帮忙,不让一个人掉队。
有一次上自习,同学们都很认真学习,快到下课时,武老师提了一大包酸枣。他说今天大家表现得很好,特意从生产队带来酸枣让大家吃,但给我们提了一个要求:吃完酸枣得把酸枣仁交上来,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酸枣是林业局下放的种子,一大包酸枣去皮得需要几人好几天去处理,生产队领回来犯愁了,这个事让机智的武老师知道后去生产队领回来分给我们吃,不仅剥了酸枣种子皮,又表扬了我们上自习的好纪律,还让我们解了馋。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村里人会编排老戏在农闲时在村里演出,有一次看戏,我被挤在后面什么都看不见,都快急哭了,武老师看见后就把我抱起来看,一场戏一个多小时武老师左右胳膊轮换着一直抱到演完才放我下来,这件事让我高兴了很长时间,现在想起来依然特别感动。
武志善老师是我启蒙老师,他的一言一行对我的影响最大,让我受益终生,他是我永远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