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马肠子短,性子烈,以倔强的脾性和动作,吸引驯马手的争强好胜。
拧耳朵,抽鞭子,压重负,挺起勇士筋骨,让铁嚼子把长嘴勒到耳叉子,裂开惨然之笑。风绢丝一样,擦去裹着疯狂的泪水,净化一种精神。
角力的喘息,踢碎虐疫。被鞭梢甩出炸响,背负着,北方高原重量,以心脏捶打大地的肋骨。
云里,有青铜。经过雷击电打,一群雕塑,以历史的身姿站在暮色。
葫芦斯太的玉,被疼痛打磨,一座山受到创伤。
嘶鸣,弯弓射出的箭,画出弧度,如虹。
被掐出马群的不安分,不羁,却固守血统。
云低。白马是乌珠穆沁,甩展的哈达。西北风,在蒙古马骨子里,把灵魂守在丹田。
策马驰进黑夜,星象,竖在蒙古马的耳尖,蹄大如锤。草原狼的下颚贴在草皮上,布鲁尔穿透寂寞,碎屑星辰。哭声跌落,茁壮成群神驹,粗犷的乌珠穆沁,穿隙而过。
那种狂野,是可以挥霍的,就看你的手劲,荣光与伤痕,在上午辉煌,也在黄昏愈合。
牧马人没有远方,鞭头一点,就有炊烟升起。
逝者,宁以毛毡素简的仪式,也不要马革裹尸归还故里。
黄金秘史,徐徐在风尘中展开,晚霞把鼻烟壶递给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