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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的高度

  □高朵芬

  这是一个小天堂

  农历夏至刚来,位于呼和浩特近郊的土左旗,在云云雨雨的润泽中,眨眼间就变成一个小天堂啦。

  的确,走进土默特平原给人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风很静,静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树影的晃动。无论山前坡后,还是田间路口,时有麻雀飞过,留下串串鸟语,待我忽然转过其中味道的时候,它们就像神来之应,一下子便飞得无影无踪了。

  到我顿觉这里夏天的无限盎然之际,山水依旧诗意万千,农田作物果实莹莹,诚实厚道的土默特人民露出一张张略显黝黑的笑脸。

  北方的农人向来都是憨厚的。他们会对着你嘿嘿一乐,或者给你讲上一两个笑话打趣,逗得你像没了骨头一样,浑身松软。

  或许,这就是我想实实在在深入此处的主要缘由。

  往往,存在高出许多想象,毫无刻意描画,这是天意,更是原本的样态。

  我想从一棵草的潮湿里深入下去,直到太阳的光线一寸一寸照亮我的周身,进而让我从身体内部开始一寸一寸发热……

  攀登金銮殿

  这是与大地相遇是的另一种方式。我轻装上路,准备用怎样的虔诚奔向土默川。

  远远看去,九峰山的臂腕里搂定的一个宝葫芦。那个立在山顶,别具一格的塔尖,就是金銮殿。

  向我招手的,又会是谁?我想那里一定会住着一个神。是的,土默川北部的阴山与仙境套叠。盘山路前行。山顶上,那个耀眼的目标,金光四射。

  金峦殿时隐时现。我们迷路了,不,前面原本没有了路。只见,一条沙石路口,所有奔赴金峦殿的车辆都卡了壳,之后又一一折回。

  “别走啦,上不去”。车窗外,牧羊人冲我们笑了又笑,他的羊群攀爬于半山坡,低头吃草。

  默默跟随其后的,只有牧羊人一个人。我似乎顿开心窍。

  哦,原来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圣殿,就如同这高高的峰岭间,那个金光闪闪的地方……

  我举目眺望,可望而不可及的金峦殿,在我们回头转身之间,就又隐匿于山里了。可又一想,这里巍峨雄壮的山峦,哪一座,又不曾是金峦殿般的童话呢?只不过,往往人们一旦置身其中,确又不知其中之理。

  土默特是辽阔的,途中遇见的牧羊人和他的半坡羊群也是辽阔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声声长调,更是辽阔的……

  登临广化寺

  沿一条台阶路向上攀。原本攀爬的过程就很有意义。

  风好似静止,树梢一动不动,深知我奋力拼搏过,也无从说起真的超越过自己,即使撵着别人的脚步,看看超过我的人,也无法超越他们。

  他们年轻力壮,再回头看看没有赶上我的人,也都个个身强力壮。

  此时此刻,如同看到一个婴孩时期的我。

  九峰山小桂林深处

  时光用紧锁的眉宽容我。

  至少今天看来,我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两只喜鹊飞来,喳喳,喳喳……它们穿越树梢,扑棱棱展翅,纵身一跃,就又飞向那个用枯枝细条搭建的家。

  我们将带来的食物打开,野餐在曼妙的时光中进行。之后,我们将收拾残局,将一些西瓜皮放置隐秘处。

  忽然,一只瓢虫偷袭成功,将一块肉驮走了。看着这一切,我皮肤紧缩,感觉这世上万物都让我敬畏不已 。

  林间的时光纯粹,几近无扰,几近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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