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19时36分,由包头始发的K599次旅客列车到达广州。这趟全网关注的“热搜列车”经风沐雨,在不同区段和站点滞留48小时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接下来,我们会进行短暂休整,随时听从指令,准备再次出发。”乘警长吕忠容说道。
紧急停车 乘客安全转移
7月20日15时45分许,K599次列车运行到京广线郑州市南阳寨至海棠寺区间时,司机张志杰发现前方线路水漫钢轨后紧急停车。
列车员崔佳俊巡视时看到,铁轨旁的防护墙被冲出裂缝,洪水奔涌而出,路基下沉,钢轨悬空。
大雨肆虐,担心倾斜的车厢带着其他车厢侧滑,经过讨论,乘务组决定将列车从第8、9节车厢连接处脱钩分离,所有人员转移到第9至18车厢。乘务人员迅速组织旅客有序疏散,同时解释转移的原因,安抚旅客情绪,劝说他们放弃携带行李。由于空间不够,乘务组向旅客开放宿营车和行李车。
转移完没多久,第3、4节车厢发生倾斜,餐桌上的盘子滑落在地。
列车断电,空调不能使用,只能通过几个能打开的车窗透气。“车上的人满头大汗,大家都很煎熬。” 崔佳俊回忆说,“信号非常不稳定,电话也打不出去。”
望着窗外越下越急的暴雨,旅客的情绪逐渐紧张起来。有人想要用消防锤砸碎玻璃透气,还有心脏不好的旅客急需药物……乘务组努力联络郑州铁路局寻求支援,部分乘客也开始通过微博、微信等社交平台求救。
值乘此次列车的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局包头公安处乘警支队乘警长吕忠容和辅警高乐,都是90后的小伙子,他们逐个车厢安抚旅客,不断回复着大家的询问。同时还邀请党员旅客成立了临时联防队,防范争执,消除隐患。
一波三折 尽显担当本色
7月20日22时29分,郑州铁路局派来的牵引车将列车拖到附近的南阳寨站,包括餐车在内的前8节车厢被留在原地。这时,车上的乘客已经被困7个小时。
南阳寨是个小站,候车室最多容纳300人,大部分人只能在站台上休息。为防止发生冲突或意外,乘警不停在站台巡逻,不时与旅客交谈,安抚大家的情绪。此刻,站台上的这抹警察蓝无疑给了大家保持镇定的力量。
7月21日凌晨0点21分,列车恢复供电,旅客们争先恐后地涌向车厢。为防止拥挤踩踏,乘务人员提前到车厢门口维持秩序,按照老人和儿童优先的原则引导旅客有序上车,随后开始巡视车厢、解释情况、会商问题……经过大半夜的忙碌,乘务人员异常疲惫,等旅客情况稳定了之后,他们就轮流在列车风挡席地小憩。
吕忠容的“不雅睡姿”被同事用手机偷偷拍了下来。“他们把视频发到了抖音上,我媳妇看了以后都哭了。”吕忠容说道。
上午10时左右,第一批救援物资终于送抵车站。每名旅客分到了一瓶水、一盒牛奶、一个面包和一个火腿肠。
由于部分旅客的行李随脱钩的车厢留在了水害现场,乘务人员一边分发物资,一边为旅客登记行李信息,共进行了4轮次,登记了205人、314件行李物品。
吕忠容一边整理着行李记录册,一边说:“大家都挺配合的,当时有人说自己的东西不值钱,就别让工作人员冒着风险去取了,感觉很暖心。”
在南阳寨站滞留17个小时后,7月21日12时38分,K599次列车得到上级命令:返程。
列车从南阳寨站驶出向北折返,2个多小时后到达新乡站,约半数旅客从这里下车出站,其余565名旅客继续乘车。由于安阳、鹤壁的雨下得过大等原因,列车不能继续向前,再次于新乡北站临时停车。
经风沐雨 奔向目的地
外面暴雨如注,车上却无水可用。
新乡北站没有列车上水设备,车内饮用水和生活用水已经见底。经过协调,当地政府调来了消防车,利用高压水枪为列车紧急供水。消防车只能停靠在距离列车较远的站台,乘务人员积极配合铺设管路,终于引来了生命之源。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列车很快就会继续开行,所以还算安心。但是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旅客们也越来越焦躁。
为解决食品短缺问题,乘务人员多次召开“三乘”会议,与车站沟通协调。有旅客在微博发出求救信息:“K599次列车再次被困,需要紧急救援。”
7月22日清晨,在车站和当地政府的协调下,紧急调来一批牛奶、矿泉水、面包、火腿肠等食品,临时联防队员主动帮忙发放给旅客。乘务人员分发物资时,耐心解释,及时制止了几起哄抢、争吵事件。“还会有第二批物资给我们送来,这第一批物资我们先分给老人、妇女和儿童,好不好?”列车长陆超、乘警长吕忠容耐心做工作,嗓子都喊哑了。中午,列车再次得到补给。
7月22日15时,列车得到通知:再次返回新乡,等待具体安排。
在新乡北站滞留逾25个小时后,7月22日16时07分,列车终于再次启动,车厢内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列车很快到达新乡站,207名旅客下车出站。21时58分,列车恢复正常运行径路开往广州。
原本42小时的车程,这一次用了99个小时。全列乘务人员忠于职守,勇于担当,奋战在抢险第一线,守护在旅客身边,确保了全列1156名旅客零伤亡,治安、刑事案件零发生。
7月28日,呼和浩特铁路局包头客运段广州车队副队长赵磊、安全乘务科乘务指导王文儒和陆超、吕忠容等一行9人,乘高铁经北京中转重回郑州,专程为旅客取行李。经过一天的沟通协调,他们把随车厢滞留在郑州的行李从车库转移到顺丰快递公司仓库内。
7月30日,陆超、吕忠容等人开始通过电话和视频与旅客一一联系,确认信息:“你是乘坐K599次列车的XXX吗?请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的行李,再把地址发给我,我们好给你寄回去……”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群众的事再小也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