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来,到过哪儿,接触过什么人?”这是流调专家常常对流调病例发出的“灵魂三问”。
疫情发生时,他们需要像侦察兵一样从寻找“见过谁、见多久、还有谁、接触过什么物品”的蛛丝马迹,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源头,查出隐患。
作为自治区综合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防二所副所长、自治区疾控专家,闫绍宏常把流调工作称为“与病毒赛跑”,而他自己便是一名“长跑者”。
从2003年非典到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每次疫情发生时,他都第一时间到达传染病发生地开展流行病调查溯源。
2020年大年初二接到新冠肺炎疫情流调任务至今,闫绍宏一半的时间都在全区各地与病毒赛跑,“5+2”“白加黑”“连轴转”是工作常态。
疫情就是发令枪,接到任务后,必须在2小时内到达机场。他家里的行李箱就立在门后,跟他一起随时待命。他有高血压、糖尿病,行李箱里放着的是他需要长期服用的药物,还有一些饼干零食以备通宵达旦时充饥。
完善审核流调信息,录入阳性人员信息,排查密接者、次密接者,梳理轨迹,大数据分析,形成流调报告,判定管控、封控区域……这些都是流调队员们的工作内容。
“一般疫情发生后的头三天是最忙的时候,队员们一天要打几百个电话,与患者、密接、次密接人员沟通,帮助他们精准回忆流动轨迹和接触人员,而一旦遇到配合度不高的被调查人员时,队员们还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而精准找出传染源,信息核实研判后,还要写成完整的流调报告,因此大家常常黑白轮转。”
“病毒十分狡猾,特别是奥密克戎病毒,传播速度非常快,可以说是一传十、十传百,工作中一旦出现百密一疏,就会造成病毒的扩散。所以我们必须不停地跑,快速地跑,跑在病毒前面。”闫绍宏说。
流调中,最怕的就是被调查人员隐瞒真相,这直接影响对病毒传播轨迹的研判,造成病毒扩散。
“所幸的是,现在的流调已经优化为公安、工信、公卫通力合作的‘三公(工)’流调机制,比起传统流调,无论从速度还是质量上,都是质的进步,加上现在的大数据、信息化、科技化手段,流调会越来越快速、越来越精准。”闫绍宏说。
“流调把潜在感染者排查完了管控起来,这就相当于疫情赢了一半。第二步就是要找到这个病毒是哪来的,需要快速地进行基因检测、病毒溯源。目前自治区12个盟市有8个盟市能做基因检测,我们把新检测的结果报到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所,跟病毒库国内现有的病毒进行比对,然后排查有可能的物或者环境感染。”谈起流调工作、疾病预防控制的“老本行”,闫绍宏滔滔不绝。
“咱们现在很多时候都是跑在了病毒的前面,在一些人还没有症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感染。”闫绍宏说。
“每次,通过队员们的努力,很快控制了疾病以后,特别是跑在病毒前面,提前控制住了传染源,那种成就感……”闫绍宏轻轻“啧”了一声,欣慰的笑容在他脸上展露开来。
更让他欣慰的是人们对疾病预防控制的认识提高、思维的改变。
“过去,人们一提疾控,就想到防疫站,打狂犬疫苗。现在,疾病预防控制理念深入人心。过去,人们认为只有孩子才接种疫苗,现在,人们对疫苗接种的认识和积极性也都提高了。特别是新冠肺炎以来,人们形成的‘戴口罩、勤洗手、一米远、用公筷、打喷嚏时遮掩口鼻’等这些良好的卫生习惯,对于其他疾病的预防,也都有很大的好处。这也是社会进步、人们素质提升的表现……”谈起这些,闫绍宏的语气和表情,就像是在介绍自己取得成长进步的孩子一般。
1981年,17岁的闫绍宏考入山西医科大学就读公共卫生专业,是当时班里最小的学生。学医5年,毕业后回到内蒙古从事传染病预防与控制管理工作,一干就是36年。
“还有两年退休,站好最后一班岗,也该交给年轻人干了。”说这话时,他的眼里分明有着不舍和留恋。
“如果还需要跟病毒赛跑,还跑得动吗?”一提工作,生性内敛的闫绍宏嘴角一笑,又起劲了,点着头说,“我觉得我还行!时刻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