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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力量

——读长篇小说《诺言》
  ◎张常胜

  5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诺言》是王炬、肖宁两位作家构思一年、写作近两年而新近出版的一部军工题材的作品,是被列入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宣传部“亮丽内蒙古”重点图书出版工程、“包头市重大主题文艺精品创作项目”的作品。《诺言》引领读者进入思想的高地,引发我们对初心与信仰的思考。小说以三代军工人的生活变迁、梁佳礼军工事业及个人感情生活的发展为主线,描绘了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新中国建设时期,以及新时期等几个阶段的感人故事,书写了梁佳礼、林玉影老一辈知识分子勇立时代潮头,不畏艰险,勇挑重担,敢于斗争,敢于实践,对待军工事业热忱无比的豪情与壮志,书写了那一代人高尚、无私、守望相助的友谊与爱情。

  《诺言》语言生动,以精准的笔墨勾勒出人物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特别是小说中多次出现的梁佳礼日记,虽然内容简洁,却是故事展开的“神奇之笔”,既作为篇章的导引词,又保留了故事的真实性,触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增强了小说的吸引力。同时,也展示了作者对小说主题的有效把控,以及对小说结构、故事框架的驾驭能力。

  《诺言》由主人公对待军工事业的虔诚,延伸出理想、事业、家庭、生命的价值和启示,表现了主人公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仍然不计个人得失,相信组织、热爱祖国的精神品质。

  小说中,梁佳礼从一名商家的少爷、大学生,到成长为一名爱国的热血青年、共产党员;从发誓为党造枪炮,到成为一名新中国的兵工工作者,他身上始终透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为了建设打鬼子的兵工厂,梁佳礼献出自家投资3000块大洋、占股一半的德国进口机床,还答应另一个股东,娶他大自己七八岁的女儿范美菊,把另一半股份的“聘礼”一同献给党。尽管这是一时的权宜之策,最终为了践行自己诺言,他还是娶了范美菊。

  小说中,梁佳礼的家国情怀令人感动,尽管与范美菊感情基础差,他依然尽全力照顾着妻子儿女。当与失散的恋人林玉影再度相遇,为了不伤害妻子,他把个人的小爱化作对事业的追求,他再次承诺要全身心地投入“100高射炮”建造工程,他决心为共和国成立10周年献礼,造出新中国的第一门高炮。梁佳礼呕心沥血,虽历经磨难,依然痴心不改,再一次兑现了心中的诺言。

  小说中,林玉影这个形象刻画得非常细腻,她从燕京大学物理系毕业,很早就投身革命,又留学苏联,精通英、俄、德等外语,是党的高级知识分子、工程师。抗战时期,同梁佳礼在八路军兵工厂相识相恋,后被组织派往苏联学习,遭遇意外事故被疑遇难。她回国后到兵器部工作,援助包头兵工厂建造第一高炮时,到厂部专家组工作,再次见到了曾经的老领导、原梁佳礼的师傅、现任包头兵工厂厂长的武翔。武翔做通了林玉影、梁佳礼的思想工作,让林玉影配合梁佳礼翻译建造高炮急需的设备外文资料。两人抛开私情杂念,相互支持,梁佳礼全力投入高炮的建造上。范美菊是一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农村妇女,她对梁佳礼的爱如火般炽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性形象呼之欲出。虽然她的爱给梁佳礼带来了不少困惑与无奈,但她的付出与真情得到了梁佳礼的回应。

  梁佳礼对生活、对事业不懈的追求,恰是那一代兵工人真实的写照。他们在艰难中忍受着无限的惆怅,但他们没有虚掷岁月,他们那种祖国的需要就是自己的目标、把一切献给党的兵工精神永放光芒。

  小说中的孙大锤(孙铁旺)参加革命时间长,从事军工生产早,为人仗义、心直口快、乐于助人,但文化水平低。在抗战时期,破坏日本人交通线时是勇扒铁轨的英雄。可在新技术面前,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产生了“吃老本”的思想。但在梁佳礼的带动和感召下,他成为了一名担当、负责、积极学习新技术的基层军工人,后成长为锻工车间的工段长,为“100高射炮”的建造和生产作出了重要贡献。孙大锤的形象是广大军工人的画像,表现了当时绝大多数军工人的成长经历。

  贾连义出生于焗锅匠家庭,从梁佳礼、孙大锤的“小跟班”,到成长为一名军工人,他头脑活泛,有着经商的天赋,在改变自身生活条件方面颇有作为。作为梁佳礼的徒弟,他在制造“100高射炮”中,加班加点,成为梁佳礼的得力干将。贾连义知恩图报,诚以待人,而贾连义的妻子郝兰凤,绰号“小苹果”,却爱慕虚荣、喜欢享受,把贾连义对她的爱当做自己作威作福的资本,不珍惜贾连义的一片真心。

  小说中还塑造了兵器部副部长卢雷、厂长武翔几个领导人物,他们曾经都是梁佳礼根据地兵工厂的老领导,而武翔还是梁佳礼的师傅。两位领导千方百计为“100高射炮”的建造创造条件,全力支持梁佳礼的工作,最终为“100高射炮”的如期完成提供了完备的组织保障。而梁佳礼团队亦不负众望,不仅建造出新中国第一高炮,还制造出u2导弹发射架,为导弹增加了射程,成功地击落了敌军高空侦察机,捍卫了祖国的领空。

  车间主任魏怀恩这个形象也比较典型,他年龄大、技术也不错,但存在“老好人”思想,还有些“帮派”思想。他在主任助理王庆安的挑拨下,与分管生产的车间副主任梁佳礼有了矛盾,但后来被梁佳礼忘我的工作精神与责任担当感化,成为梁佳礼团队建造“100高射炮”坚定的支持者。

  对英雄人物的景仰,是人所共有的。《诺言》在表现这个宏大的主题时,没有“说教式”的做派,而是运用故事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朵浪花,进行充分的展现,最终涓涓细流汇聚成激情澎湃的海洋。

  面对生活中的负能量者,作者并未放过,且写得生动、逼真。这并非作者的杜撰,恰是现实生活的折射与反映。王庆安这个人物刻画得很到位,其自私钻营、扇风点火、不顾一切向上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丑恶嘴脸暴露无疑。这既是对投机分子无情的鞭挞,又衬托出对“敢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梁佳礼式人物的礼赞。

  一部好的作品总能给人力量,扩展我们的视野,陶冶我们的情操,砥砺我们对理想目标的追求与坚守。《诺言》就是这样的一部作品,它真诚脱俗,以情化人,给人丰富、深邃之感,启迪人们对人生的思考与开掘。文艺作品不仅是人类的精神之花,也是社会生活忠实的记录。《诺言》把那个激情燃烧岁月里军工人忘我的奋斗,永恒地定格,透过历史的剪影,显现出理想和生活的美好。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们不仅要有个人的小爱,还要拥有热爱祖国的大爱。朝起暮落,日夜兼程,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只有守护好内心的火焰,步履不停,方能永葆初心,走向未来。

  《诺言》这部长篇小说的创作,也得益于作者肖宁一家三代军工人的经历,肖宁曾做过6年的车工,他大脑里储存着无数个精彩的故事。而王炬亦在包钢工厂里做过两年的车工组长,其妙笔生花的能力给人带来不断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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