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北国风光》,无论是散文还是诗歌等多种体裁,都给了读者不一样的视觉与心灵的震撼和享受。作者们有的钟情于内蒙古山水,用文字向读者展示内心的独白和吟唱,有的深入挖掘内蒙古故事,用笔墨去拆解人性的喜怒哀乐。
《北国风光》办出了自己的风格,可谓是内蒙古乃至全国一块生机勃勃的文学园地。此版重点推出的散文佳作,文化气息浓郁,着笔大气,深挖生态文明、自然写作,主打文学性和可读性。
2025年的北国画卷,由内蒙古著名作家阿古拉泰的散文《长调,绸缎一样绵延的河流》缓缓打开,像河流,更像低沉深邃的呼麦,慢慢骚动你我的心坎。正如他在文章开头所表述,“露珠,一定是大地上醒来最早的眼睛。”在这个时候,读者就是作者笔下最早醒来的眼睛。你会随着作者的驼队或马匹行走千年,为辽阔大地而歌而泣,“哪怕相隔千里万里,只要歌声一响起就让人心动,而后热泪长流……”同样,在李文俊《艾布盖河畔》一文中,人与河流与马都各有各的倔强,却又将彼此的命运紧紧相融,“特穆勒抓紧缰绳,我从后面紧紧抱着特穆勒的腰,将自己的命运与他和马绑在一起,随着马一同冲进河里。”此刻,这支呼麦在大地上是无声的,是穿越时空的,是具有穿透力、绵延不绝的。而在王玉玲《河之岸》的故事里,长调是一条河流,是义和沙拉,也是一个父亲,“又发水了,水已微凉,父亲又套着白马车去河边捞柴,那冷冷的河水浸入骨髓。父亲把柴垛堆成小山的样子,他却累倒了。在河岸边生活了大半辈子,枕着河水长眠,他的回归终归和一条河有关。”她的文字给足了读者思考的时间,因为她要把无论多么沉重的话题都转变成能够牵引读者行走的影子。素心笔下的河流,其实是从响水崖上流下来的,流淌的旋律,让人忘却时光,忘却年轮,她在《响水崖音》中写道:“老哈河的风掠过崖壁时,总爱把几百年前的墨香重新揉进涛声里。响水摩崖石刻便在这岁月的光晕里舒展着……那些沉睡的字符便在金波里轻轻荡漾,仿佛要从石壁上走下来。”在安宁的笔下,一场大雪,就是《时光落下的街巷》里的一支呼麦,慢慢唤醒春天。于志超的《守望四合木》是一支呼麦,与过去和未来签下契约。还有郭海燕、漠耕、松杉等人都在用不同的视角向人们展示时光这曲呼麦的颤音。
2025年《北国风光》的诗歌画卷是由老弋的《雪落无声》悄悄打开的,在他的笔下,雪是漩涡,是礼物,是不紧不慢的钟声,“他不知道,踏进家门那一刻/母亲接过的,不仅是儿子肩胛上/几片雪花,分明接过了/一个外面的世界”,此刻的雪,是一支皎洁的呼麦;在景绍德的世界里,春天在雪里伸伸腰,就醒过来了,他在《春到呼伦贝尔》中写道:“风掠过白雪/掀开一层层白色波浪/羊群在雪海里慢慢游动/像一串串散落的珠子/滚动在无边的辽阔里”,在他的笔下,羊群就是一支呼麦;在孔庆艳的组诗《锡林郭勒,白马的故乡》中:“一匹马,对着草原一拜再拜/以故人的身份/一只鸟,飞得高些,再高一些/以一个出走多年的游子的身份/天空再低一些,让白云裹挟着思念/以雨水的姿势亲近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亲人”,在她的笔下,白马就是一支呼麦;高朵芬的组诗《太仆寺的夏天》中:“太仆寺旗的上空/上演一场又一场云海翻腾的戏剧/羊群追赶白云的季节到了/此时,我变得更像一个追赶星星的孩子”,这个时候,呼麦像孩子一样追赶星星,而我们却在它的宠爱中行走;直到追随北琪的脚步,《跟着乌兰河回故乡》的节奏,才会明白:“河水向前,飞鸟远去/瘦弱的想象,又将在飞鸟的倒影里/重新振翅/带着朴素的风回家,听它/慢慢诉说/来自故乡的消息”,此刻的呼麦,是故乡,也是思念。大家会发现,诗人的笔下到处都充斥着对人与自然的爱,充斥着对生命与未来的爱,充斥着彼此之间穿越时空的爱。另外还有季川、刀客、多兰、苏和等作者,把握住了河流与呼麦般的生命节奏,为读者呈现出不同的诗意北国。
此外,我们的作者还以散文诗等多种样式为读者奉上阅读盛宴,比如北城的散文诗《怪柳》,几乎就是人们对生活和生命不屈不挠的写照,无论是水草丰沛的季节,还是贫瘠的沙滩碱滩,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几十年几百年,以斑驳的身躯努力生长,“传说,是他的马鞭落地生根,才长成怪柳。铁鞭坠地的刹那,血汗与科尔沁结痂。七百道年轮在沙砾间匍匐游走,每寸褶皱都凝固着马头琴的嘶鸣。那些虬曲的枝丫是凝固的闪电,在黄昏里倒悬着生长,把月光酿成烈酒泼向苍穹……”在董海的笔下,呼麦就是西辽河、科尔沁、牧铺,甚至是疙瘩柳,这些音符和着作家对广袤大自然的吟唱,“一缕孤烟与大漠为伴,一颗流星到访旷野,打探此刻的宁静。黑夜看不住草原的咆哮,一只山鸡划开敖包与炊烟紧握的一道草浪。”此刻,我们已不是读者,我们就是主角,身处于北国画卷之中……
在《北国风光》这片园地,作者们从不同的角度,为完成共同的文学追求而努力,在这里,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的,在这里,生与死都是有故事的,在这里,生命的节奏是永不停息的,只要生命轮回不止,我们的文字就会对内蒙古画卷上的北国风光永远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