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了城市的寻医之旅。包头的全项筛查用了一个多星期。由于大夫说没有病理化验不能最后确诊,弟弟妹妹们听了大夫的建议,把父亲哄进了做肺切片的一个小手术室。他们和父亲说不做切片,只看一下就好了,便把父亲推搡了进去。我们姊妹三人在外面守候。过了不到一分钟,只听见“啊”的一声喊叫,我的心像被锯子锯了一下。“啥也看不见”,又听到医生这样说。又过了几分钟,只见父亲出来了,拿着卫生纸吐了一口血。我们匆忙搀扶父亲去病房,神色都很凝重,我感觉世界上一切东西都很脆。医生若无其事地说,结果要一星期后才能出来。我私下向大夫问了一下CT影像结果。医生说:“肯定是癌症。”肺癌分小细胞癌和鳞癌,没有确诊无法下药。因为是肺切片创破血管,不做治疗,我们便决定返回农村等待化验结果;更因为父亲当时精神还相当好。在我陪伴下,父亲返回家乡。虽然一天咳四五次,痰里有不多的血,但仍然不误放羊喂羊割草的农活。一周后,我们如约回到原来的病房。
弟弟和妹妹们,听说天津能确诊,又主张去天津给父亲做肺穿刺。除了筹钱,我们并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
由于筹不到太多的治疗费用,所以我们决定出院。
回到呼市住进了内蒙古中医院,医生细致地为父亲听诊、分析、出方案,父亲慢慢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毕竟不是小病,所以看病的路还没有结束。今年7月16日,父亲又一次住进了中医院。父亲的住院费马上就要花完了,而我除了800本出版的青少年儿童朗读诗集《风帆里的风》,一无所有。
我年近五十,到了知天命之年,更年期、失业(由于年龄问题)接踵而至,但越是这样,越要坚强地活下去。
因为我依然相信,会有生命的光照亮我、会有生命的玫瑰盛开在我的田野。再深的黑暗也有穿透它的光线,再远的春天也已经走了几千年。
父亲很喜欢来我租住的20多平方米的楼房里面,看窗外面的风景。
所以我希望能有一幢不错的房子,让父母和我们安度晚年。文/兰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