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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字款镶金 扣花口盘

  □李艳阳

  “官”字款镶金扣花口盘(如图),高3.9厘米,口径21.6厘米,底径8.7厘米,辽代,赤峰大营子辽赠卫国王驸马墓出土,内蒙古博物院收藏。

  此盘胎质细腻而色白如粉,瓷化程度甚高,内外施全釉,澄明光洁,口作花瓣形,底为圈足,口足皆镶金边一周,白釉,底有“官”字款识。

  辽早期纪年墓葬中出土了许多工艺精湛、造型典雅的“官”、“新官”字款瓷器。其中应历九年(公元959年)内蒙古大营子驸马墓出土“官”字款白釉碗两件,“官”字款白釉盘两件。应历八年(公元958年)北京南郊赵德钧墓出土了几片刻有“官”、“新官”字款的白瓷碗底。有人依此判断辽代已有官窑,其实“官”字款的器物在全国各地都有出土,“官”、“新官”字款是定窑瓷器的典型标志,晚唐、五代和北宋,越窑、耀州窑和定窑都曾烧造过官字款瓷器,其中以定窑瓷器为多。瓷器上的官字款,不是“官窑”的代名词,而是意指定烧单位。

  据统计,全国各地出土和国内外收藏的“官”和“新官”款瓷器十分可观。不但多出于宋辽纪年墓葬和塔基中,而且在唐代越窑青瓷烧造和使用的中心——浙江地区成批出土,连埃及古代遗址也有发现。不管南北各地,这类白瓷质地优良、加工精细、造型新颖,其工艺特征大体相仿,可见其出于同一窑系,或是受同一窑系工艺影响而烧成的。

  晚唐、五代时的早期定窑,在器物造型上模仿当时盛行的金银器,碗、盘、杯等器物胎体较薄,多采用花口,特别是“官”、“新官”款瓷器不但造型优美、胎质洁白细腻、瓷化程度高,而且具有一定程度的透明性。赤峰驸马墓出土的花瓣口“官”款白瓷碗与花瓣口“官”款白瓷盘,釉呈淡青色,盘的造型与唐、五代定窑窑址出土的花瓣口“新官”款白瓷盘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反而与辽窑白瓷的差距更大一些。

  据《考古》1973年第4期《赤峰缸瓦窑村辽代瓷窑调查记》中说:“胎质不及定瓷细薄坚实;釉色不及定瓷明快清晰……在大量的瓷片堆积中,没有拣到带‘官’字款瓷片”,“把采集的瓷片标本和辽驸马墓所出的带‘官’字款瓷相比,带‘官’字款的瓷器更接近与定窑产品而与该窑产品区别较大”。由此可见,辽早期纪年墓葬出土的“官”、“新官”款瓷器是早期定窑的产品或被辽掳掠的定窑工匠在辽地烧制的产品。

  由于辽早期纪年墓葬中出土了“官”、“新官”款瓷器,20世纪50年代金毓黻先生认为赤峰大营子辽驸马墓出土了底刻有“官”字款的精细白瓷是宋人富弼奉使辽国的行程录中所记“官窑馆”所在的辽官窑烧造的,但之后不久,陈万里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辽国早期所用精美的白瓷很可能是曲阳定窑所烧造”。其实直到目前为止,赤峰缸瓦窑只发现了带有“官”字款的窑具,并没有发现带有“官”字款的瓷器,把带有“官”字款的瓷器作为辽代官窑产品,这种说法显然是不合适的。

  富弼行程录中“官窑馆”位置在今喀喇沁旗东北的马鞍山内,距松山区的缸瓦窑尚远。这里目前还没有发现窑址,缸瓦窑是否就是“官窑馆”之“官窑”,还不好下绝对的结论。仅仅凭借在辽墓发现了“官”、“新官”这样款识的瓷器就认定辽存在官窑的说法是不科学的,至于文献中的“官窑馆”还被记做“锅窑馆”,金毓黻在陈襄语录的跋语中已指出“官窑馆”即“锅窑馆”,“官”、“锅”二字音近,由此判断辽存在官窑更是偏颇。

  据考证,发现“官”、“新官”款瓷器的定窑、耀州窑、越窑都不是真正意义的官窑,而真正意义的官窑瓷器则未见“官”或“新官”款。有些人认为“官”字刻铭是官署(官家、官府)在民窑订货的标志,但是我们在宫廷用器中很少见到“官”字款瓷器,反而在许多低级官吏和平民墓葬中常有出土。再进一步想,如果官署定瓷刻上“官”字款,那么为何还要刻上“新官”字款呢,难道官府还认为自己有新旧之分。何况我们根据器物所刻的“官”、“新官”字样,很不规范一致,字迹潦草,并不像当时盛行的书法艺术那样秀美刚劲,明显是当时窑工刻划而上,这更不像是官家用器那样讲究。另外我们在发现“官”、“新官”款器物的窑址还发现了“孙”、“徐”、“张二”这些工匠姓氏款识的器物,还发现了“大安七年翟”、“寿昌五年”等款识的器物。这就说明“官”、“新官”和其它款识一样都是工匠对器物做的一种标记,或者是窑场竞争的产物,具有商标名号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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