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刚爬上坝顶,就恐高了。小孩儿从广场放过去一只风筝,飘着北方泛青的等待。
阳光被风吹得打了个折,直接挂在树梢。融雪,在月光下贴着小草的耳朵,悄悄细语。
三月,是草原贫瘠的季节。山坡上一片一片残雪,如冬天丢弃的羊皮袄,遮不住皴裂的伤口。
淖尔叮咚一响,弹破海子粗糙的脸颊。不知鸿雁几时到,高亢的鸣叫,在芦苇根部升起。夕阳把湖面染成嫣红,岸边不弃的刺柳,守着碎裂的蛋壳。
一丝风,牵着乌兰哈拉嘎庙檐。佛经点化旧燕窝,吟诵早课的黄袍喇嘛,摇着铜铃。
双胞胎羊羔
牧民的暖棚已经溢满膻味的喜悦。一对儿双胞胎羊羔,一白一黑,如绵软的日子,咩叫声碰落阳光和露珠。
透过蒙古包哈纳杆看到北斗柄指东,在牛奶般的曦光中,额吉慈祥的“劝奶歌”,唱起草原最纯净的单词。母羊,胎血,羊羔,歌声,慈爱,泪水,巴拉嘎尔高勒涓流着甜蜜。
接羔的日子,马蹄声都那么轻捷。初升的太阳,越过哈日乌拉,抵近草原深处的敖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