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大力弘扬‘两弹一星’精神,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两弹一星”精神是一个“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的英雄群体,在自主完成原子弹和氢弹爆炸、导弹飞行和人造卫星发射中铸就的精神航标:热爱祖国、无私奉献,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力协同、勇于登攀。“两弹一星”精神是党史、国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意义重大。
热爱祖国、无私奉献:心怀国之大者
50年代中期,面对核讹诈、核威胁、核垄断的严峻形势,摆脱“被开除球籍的危险”,毛泽东果断决定:我们也要搞一点原子弹、氢弹、洲际导弹,“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
响应国家号召,20世纪50—60年代,一大批功成名就、才华横溢的海外中国科学家,心怀“国之大者”,义无反顾、纷纷回国。据统计,在23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中,有20位是在新中国成立前后从国外归来的。
“钱学森无论走到哪里,都抵得上5个师的兵力。”要回国的他被关进监狱、抄家。回到祖国的钱学森兴奋不已,“科学没有国界,可是,科学家有祖国”;“我的事业在中国”;“我作为一名中国的科技工作者,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人民服务”。
“两弹一星”事业是神秘的,需要用无私的精神支撑、奉献的精神坚守、严酷的纪律维护。
邓稼先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9天后,便毅然回国主持研制第一颗原子弹。前往核基地前,他对妻子说:“我要调动工作了,家里的事我就不能管了,我的生命就献给我未来的工作,做好了这件事,我的一生就过得很有意义,就是为它死了也值得。”妻子问他“去哪”“做什么”“去多久”?他连续回答了三个“不能说”。1964年10月中国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时,他率领研究人员迅速进入爆炸现场采样,终因核放射性影响身患癌症,在生命最后一个月里,他28年的秘密经历才得以披露。他临终前说:“不要让人家把我们落得太远……”;我“死而无憾”。
上世纪50年代末,苏联撤走专家,中国原子弹的研制工作陷入困境,钱三强临危受命,推荐和组织一大批科学家,发愤图强,使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如期爆炸。此后,他又参与并领导了中国第一颗氢弹的研制工作。他说,我们在国内奋斗,到国外求学,总想把他国强盛的经验拿到手,并不是只图个人待遇如何。
1956年到前苏联学习、1960年在世界上第一次发现了“反西格玛负超子”的王淦昌,1960年便回到祖国,1961年接到核武器研制任务时他说“我愿以身报国”,之后放弃了本有希望获得诺贝尔奖的基本粒子研究方向。“我认为国家的强盛才是我真正的追求,那正是我报效国家的时候”。
誓言“我们要成为祖国力学事业的铺路石子”的著名力学家郭永怀,在飞机爆炸的刹那间,和警卫员紧紧地搂在一起保护了核资料,自己却永远消失在熊熊烈火中;程开甲说“一辈子跟着党,个人一切交给党”;周光召说“我们随时听从祖国的召唤。”
“两弹一星”的奋斗者,用忠诚、智慧、青春、热血、生命诠释了“热爱祖国,无私奉献”的深刻内涵。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敢上九天揽月
1960年中国成功发射第一枚自主研制的导弹;1964年中国研制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1967年爆炸成功第一颗氢弹;1970年中国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自行研制原子弹并成功实施核爆炸、独立发射人造地球卫星的国家。“两弹一星”的研制成功,打破了超级大国的核讹诈、核威慑和核垄断,奠定了我国的国际地位。中国人何以能在技术空白、物质匮乏、环境恶劣的条件下,仅用10余年时间自主完成“两弹一星”?
基于研制尖端武器中外援作用有限的正确认识,中国的“两弹一星”事业起步就明确了“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的方针。面对苏联撤回全部专家、带走全部资料、停止一切援助;面对三年自然灾害,毛泽东号召:“自己动手,从头做起来,准备用8年时间,拿出自己的原子弹!”一大批科学家满怀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的赤诚与激情,在“春风不度”“烈日如伞光如盖”的戈壁滩上,冒高温、顶沙尘、住土屋、挤帐篷、喝咸苦水,奋战两年多建起了导弹试验基地;核弹爆轰试验之前的理论数据,原子弹的设计轮廓、精密零件的形状和体积是靠手摇计算机、算盘计算出来的;溶解炸药的实验中所用的工具,大多是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盆盆罐罐;为了尽快得到重要核装料——铀,铀矿勘查地质队普遍开展土法炼铀,人工碎石、用布袋过滤沉淀物,在短时间内生产出了160多吨重铀酸铵,为我国首次核试验赢得了时间;北京第六研究所靠拼命硬干建成了二氧化铀简法生产厂,1962年底,提供了吨量级的高纯度二氧化铀和四氟化铀,加速了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进程……孙家栋说,“那个年代,能把第一颗卫星送上天,每一个螺丝钉都是中国自己搞的,真感觉到扬眉吐气”;“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一定要在不远的将来,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苏联专家撤走后的第17天,我国用国产液体燃料成功发射一枚苏制导弹;第83天,我国自己制造了第一枚导弹;1966年10月下旬,在我国本土成功地进行“两弹结合”试验。我们走出了一条不同于美苏的尖端事业发展新路子,使我国尖端事业在简陋条件下以较短时间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大力协作、勇于登攀:集中力量办大事
关于核武器研制如何组织,毛泽东说,“大力协同做好这件工作”。周恩来总理反复强调,我们发展尖端事业不同于资本主义国家,要发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有效地解决我国经济科技基础薄弱与发展尖端科技需求的矛盾。钱三强认为,“国家要强盛起来,离不开科学技术,新中国只用了20年左右的时间,就实现了原子弹、氢弹、核潜艇的突破,使我国跻身于五个核大国之列,主要原因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走社会主义道路”;在钱学森看来,“我们体会,中国在那样一个工业、技术都很薄弱的情况下搞‘两弹’,没有社会主义制度是不行的。”
“两弹一星”是新中国规模空前、技术空前、综合性空前的重大科技系统工程,关涉部门之多前所未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研制核武器,国家共组织了五个方面的科研力量:中国科学院、国防科研机构、工业部门、高等院校和地方。据统计,全国先后有26个部(院),20个省、市、自治区,包括1000多家工厂、科研机构、大专院校的精兵强将和优势力量集智攻关、攻坚克难。原子弹研制中的“九次计算”“草原大会战”;氢弹原理突破中的“群众大讨论”“上海百日攻坚战”;小型化研究中的“五朵金花”“多种外源”方案等等,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关。“集中、集中、集集中;日新、日新、日日新。”
新时代,“两弹一星”事业在中国双流并进:从科技层面讲,“两弹一星”精神自觉演进,“载人航天精神”“东风精神”业已成为科技强国的动力;从精神层面讲,“两弹一星”精神已凝结成一种自强不息的民族品格,助推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作者系内蒙古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