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年,被时间晾干,搭在记忆的绳上,等下山的夕阳收起,摊在灯下,在一副老花镜里回到老家。
倒出陶罐里的阳光,云是一根扁担,把两山挑起。倒影与天空平分秋色,成捆的鸟鸣衔不起江水拉长的向往。
钉在记忆里的画面,在娘的安慰和爹的责骂声中苍茫。严慈,血液中奔涌的爱,长成的骨骼硬过石头。
2
句句叮嘱垫平脚下的崎岖。回望,潮湿的目光扛起了老屋门前那条清水河的重量。
远方再远,也只隔一行垒高的遥望。长夜再长,也放不下那个失眠的地址。酣眠再深,也会被一声清浅的鸡鸣唤醒。
眼神里的千言万语,把一切可以滞留他乡的理由连根拔起,兑成手里的一张梦寐以求的票根。霎时,天空一片祥和,思绪提前踏上归程,沿最短的路径返回,继续那年。
奔跑,不只是时间,还有村口青铜色的守望。
3
喘息,扶着叹息即将绝望的尾音,伫立。曾经的腼腆和修辞纷纷让路,一段迟来的告白一字排开,摘下自卑的面具,那一声含泪的呼唤,让娘听得见。
秋,拒绝敷衍,用果实一遍遍称量汗水。
在青花瓷的蓝色里勾画,百合含苞待放的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