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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传递

——关于电视剧《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本文图片为电视剧《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剧照。)
  ◎黑梅

  由康洪雷携新锐导演刘翰轩共同执导,携编剧莎漠、董天翼共同创作,青年演员李泓良等主演,老艺术家斯琴高娃、涂们等倾力加盟的青春史诗剧《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历经5年拍摄,终与观众见面。

  这是一部关于内蒙古的电视剧,草原如诗如画的风光,随着剧情徐徐展开:大地平坦辽阔,山峦点缀,呼伦河、闪电河如献给蓝天的哈达在大地上飘舞。

  从北京到呼和浩特,600里的路程,从第一部独立导演作品到现在,20多年的时光……导演康洪雷,内蒙古人,拍摄家乡题材的愿望由来已久,他在等待的同时也在逃避,他和所有离家的孩子一样,始终奔跑在离开和回归的路上。直到2019年,康洪雷才真正把自己的镜头对准了这片土地。

  他说:因为了解,所以敬畏。

  内蒙古是个多民族聚居地区,这里各民族守望相助,互为亲人,早已血肉相连。就像剧中台词说的那样“天空上飘着的每一朵云彩里都住着一个灵魂”“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怀里都揣着一颗滚烫的心”。

  康洪雷说:如何把内蒙古的故事讲给大家,把内蒙古人对生命的认知、对生命的尊重,这些人类最深沉的共有的价值观传递给观众,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思考的问题。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讲述了都市青年莫家四兄妹在那个特殊时代,响应“扎根草原,建设边疆”的号召 ,先后来到内蒙古大草原,与那里的牧人共同在草原上拼搏奋进,并努力实现理想和壮志的故事。以小人物的个人爱恨,弘扬民族大爱,把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以润物细无声的艺术方式让观众从中受到潜移默化的积极影响。

  当一群知青闯进平静的内蒙古草原,当逼仄与辽阔相遇,都市与自然碰撞,当“我”融进“我们”,以个体拥抱集体,内心的苦楚被集体的温暖所包裹,注定发生不朽的故事。

  5年后,康洪雷,一个诗意的还乡者,带着他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回到家乡。

  片名来源于《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首妇孺皆知的经典歌曲,“这里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句歌词精灵般吸附在剧中每一个角色的身上,无论原乡的还是他乡的。

  男主人公莫成名,开篇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当他报考音乐学院因家庭出身落榜,他毅然决然选择去内蒙古。他的逃离,并不是因为对草原有多么向往,而是对城市的那种局促,那种拥挤,那种嘈杂的厌恶。

  于是,莫成名借草原,借河流,借辽阔以重生。他说“草原太辽阔了,辽阔到你都不好意思小心眼儿……”

  这个辽阔,是草原,也是生活在草原上那些人的善良。

  莫成名曾经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当他身边出现宁安,出现杭拉,出现额吉,出现仁钦舅舅,出现王晓玲……他一点儿一点儿被治愈,被感化。宁安牺牲后,他把自己当成宁安,把自己献给内蒙古草原,与杭拉结婚,在草原上他有了自己的家。

  莫成名本身是孤独的,也是不甘平庸的,他考音乐学院,他到内蒙古草原,成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他成为乌兰牧骑的队长,又率队南下……所有的选择都证明他是不甘平庸的人。早年的不幸经历让他的心蒙上一层乌云,他郁郁寡欢,是草原给予了他足够的养分和温度,他开始发光发热。

  莫成名的成长,体现了环境对于一个人性格的成长的包容力和塑造力。剧中莫成名的性格是有缺陷的,是内蒙古的人民救赎并改造了他。当他站在世界之窗,回望内蒙古,这片土地就像父母一样,张开双臂拥抱他,养育他,温暖他,让他念念不忘。

  莫成名的扮演者——青年演员李泓良,以《士兵突击》中的马小帅一角进入演艺圈,他工作认真,爱和自己“较劲”,在不同作品中塑造的每个角色都个性鲜明,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马小帅,到《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小书虫,《我的非常闺蜜》里的陈健,《我们的法兰西岁月》里的赵世炎,再到热播剧《推拿》里的曲芒来。每一个角色都有着明显的性格差异,这些角色的演绎,塑造了李泓良在荧幕上的多面形象。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是李泓良与导演康洪雷的第8次合作。他说:康导很深刻,这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乡愁,是他站到了一定的高度,通过用哲学的方式去探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不同民族间应该如何相处、如何共同发展。他还说,莫成名和杭拉的爱情说明各民族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血肉相融,是患难与共的,是互帮互助的,是肝胆相照的。

  剧中仁钦舅舅是个充满烟火气的牧民,爱说怪话,爱吹牛,浑身小毛病,还因为爱喝酒,把外甥女杭拉许配给了3个小伙子,以至于要“比武招亲”。看似无意之举,实是他的一种可爱的狡黠,他希望杭拉幸福,希望杭拉有更多的选择。仁钦舅舅有句口头禅,“能长久吗?”,他质疑莫成名他们这些城里的孩子,但不影响他关心他们、爱他们;他质疑幸福美好的日子,但不影响他热爱生活、享受生活。他在生活中展现出来的品质感染了每一个知青。

  仁钦舅舅的扮演者涂们,1960年出生于内蒙古呼伦贝尔市海拉尔区,2017年11月,凭借电影《老兽》获得第5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奖。近些年,涂们一直在荧幕上做新的角色尝试,从《老兽》中社会痞气的老杨,到《乌海》中唯利是图的苗唯父亲,涂们用老成的演艺经验,精确拿捏当下城市边缘中老年人的形象,到《白云之下》,他又成为了朝克图舅舅,展示了草原的辽阔与温情。2021年12月12日涂们因病逝世,让观众们依依不舍。

  两年后,《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开播,观众在剧中见到涂们熟悉的身影,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袍子,袍边掖在腰带,身形矫健,脸上挂着酒后的红晕,完完全全本色出演。他面带微笑,像一个老朋友一般,坐在我们的身旁,讲述着草原那些知青们的故事。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以知青下乡的视角,展现了一代青年的成长心路,也展现了内蒙古草原的广袤与温暖。它用更接近本质与真实的叙述,让更多人明白,生活或记忆中那些明亮的、温暖的记忆,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之间善的传递,这些明亮,将如灯盏般照亮我们未来的路。

  这部剧,一半是导演康洪雷的乡愁,粗犷的草原风貌丝丝入画,另一半则是心地善良的小人物们的细腻书写,他们以不同的方式传递着人世间最质朴的情感。

  向剧中每一位善的传递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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