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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里

  选择一个冬日,走在运漕老街。天阴着,灰蒙蒙泛着旧色。临着老街,是一条浓冬里安静的裕溪河,弯弯曲曲,终点是百里外长江。

  河,其实也是一条有着年头的旧水。站在岸边,风吹寒气足,通体透凉。顺堤岸望去,沿岸植物少了热季中明快的色彩。在旧渡口,两岸人们习惯着上百年的交通方式,载着渡轮一次次往返。虽然大桥就在不远处,但是人们非常习惯着这种浪上行走的方式。嘈杂与安静,载着船上马达声,渐渐传来又隐去。

  面对场景,耳畔好像隐隐着旧曲《苦雪烹茶》,箫与钢琴背景曲调中,互为倾诉。陡然感觉,模糊旧时光里,像一人站在老街河岸边,青色长袍,棉巾围脖,只为候人,等待着渡轮人来,或望渡轮人去。曲中箫声悠远,低回间如水流长。琴键低低应和,让箫音绵长忽而婉转。仿佛时间上,那青袍只为候的佳音来。

  走在老街里,青石铺路,寒色中清冷。门户间,少去热夏里的烟火气。瓦檐残处,余雪未尽,勾勒出乌瓦的轮廓檐线,近似这河水波浪起伏。老户门去年的春联,经一年风吹日晒,褪去红色,淡得要衬出底色。

  一年新来才起始一周,却让刚过去一年的日子也开始泛起旧来。如同我们在时间一转身,念着去年某天,用着旧日一词,好像有别于当下。每天醒来看着窗外,无论晴阴,都为新一天开始。

  穿过老街深巷,挤在一片民居屋檐中,有着一处大户庭院。只不过有别传统民宅,院后青砖鳞瓦,雕梁画栋的徽派建筑,而院前却是西洋门庭。罗马柱对称下,是镇上赫赫有名的袁世坦老宅大门。老街旧说,镇上大半都是袁家的。早在清朝,还没发迹地李鸿章,落败后被太平军追到老街,几乎性命不保。情急之下,袁家打开半扇门,拉入李鸿章,藏于地下室。袁家酒宴李鸿章半月有余,待太平军搜查未果撤退后,李鸿章方才离开。李鸿章回到庐州不久就被诏抵京城入职。官运亨通的他念起老街袁家。从此袁家朝中有人,在旧年粮仓之地,水陆码头,袁家官商更为显赫。时势风云,行事而起终有落幕。旧时偌大的袁氏私家花园,如今成为古镇平民休闲场所。

  在老街行走,我更愿意慢下脚

  步,去打量阁楼扇窗,或走进民宅深户,去打量藏于木楼里拾阶而上的闺房。或选在四水归堂檐下,去打量一处斑驳旧体字迹。

  如果晴日,阳光正好,老街里有晒太阳的老人,相互微笑打量着,问上一声好。老街里缝织编藤茶水小食散落着烟火气。有时想,选择一个日子,不妨回到旧时光里,在这里猫个冬日,懒懒地听老街里脚步,相互间招呼,还有渐渐消失在老街深巷的叫卖声。

  一切物什虽然旧着,却恍然当年时光,那时正年轻着,可以让理想不妨重新美丽起来。

  文/杨  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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