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们一起回了趟老家。昔日那般热闹的村庄,而今变得如此寂静,荒芜,遗弃的老房子长满了杂草,儿时快活的身影瞬间在眼前回放。那些在茂密的白杨树上跳来飞去的鸟群如今也不知去向。
在黄土高原广袤的土地上。坡坡梁梁,沟沟岔岔围成了姓杨的村庄,那是我土生土长土色的家乡。鸡鸣狗吠里夹着莺啼燕啭,袅袅炊烟里有着一日三餐,糜子黍子里滴着勤劳淳朴,杨树柳树下记着历史岁月。
站在家乡的院子里,薄薄的晨雾,高高的麦垛,耸立的烟囱,砖垒的屋墙。这些,好似眼前又仿佛遥远,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当年的几间大瓦房是父辈最大的骄傲。麻雀于瓦缝里葺窝,燕子在屋檐下筑巢,每一个生命都过得充实而喧闹。每当雨天来临的时候,总有几处屋顶瓦片的缝隙滴落雨水,雨水跃入下面迎接它的瓷盆的怀抱,叮咚作响,不知疲倦。
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看到了炕角还有拴着我和弟弟妹妹们长大的红绳子,看到了白泥墙上留下的一个个小小的手印,看到了布满尘埃的大红躺柜,大红躺柜上摆放着父母结婚的镜子。镜子背面的大红喜字,让我想起了母亲当年对镜梳妆的模样。如今的父母,早已容颜渐老,而昔日拴在炕角的小娃娃眼下已到而立之年,成家立业。
我二爹指着一条条羊肠小道说,这是担水的路,这是碾场的路,这是锄地的路。文/杨 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