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准备整理一个文案。伴着雨声，窗外忽然传来车辆哗啦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我连忙站起来观看窗外动静。原来是一位骑城市电单车人摔倒了。

　　电单车倒在慢行道路边，他摔在一旁。车边有滚落下来的几个玻璃瓶，都碎了。

　　兴许大雨中慢车道变得空旷起来，他赶得急，穿着一次性塑料雨衣，速度快。在途经楼下这段路时，贴着人行道的路面有口雨水井，黑色长方形铁井栏，表面光滑。大雨稍有积水，淹了井栏盖。他兴许赶路，雨中视线不算好，车速再稍快一些，车轮滚到井栏盖上，很容易滑跤。

　　他的电单车失控，是横着侧滑出去，摔倒在路旁。他的雨衣破了，失控带来腿与胳膊外伤，以及突然惊吓，似乎让他面目忽然狰狞起来，扭曲变形。他试着斜着身体努力站起来，身体疼痛，让他重新坐下来。

　　大雨中，他湿透了。挂在电单车上的塑料袋飞了出去。里面装的几个玻璃瓶一起滚落碎裂着，路面上散着玻璃片。

　　稍顿，他抹抹雨水中的脸，尝试着开始慢慢起身。首先拉起摔倒的电单车，扶着推到路边泊车位。转身，有些踉跄地朝慢车道路中走去。然后弯腰，开始捡掉落在地上一片片碎裂的玻璃片。因为一只腿刚刚受伤，侧着蹲下，将重心压在另一只腿上。

　　见状，我举伞下楼。雨下得很大，递给他一把伞，他一愣然后笑笑，“湿透了，不用打伞了。”见他捡得仔细，也去帮忙。“不用你，别伤着手，雨大，你回去吧，谢谢。”他将那些玻璃片捡起，重新放到塑料袋里，扎起来，提着，送到路边垃圾桶。

　　他回到刚摔倒的路面，四周看看，又检查一次，朝我微笑一下，转身离去。“不打车？”“不了，都湿透呢，打车影响人家，还是坐公交去吧。”看见大雨中他走起路来，有些跛。背影渐渐远去。

　　大雨继续下着，路上行人少，似乎这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不过看见泊车雨棚里，那辆电单车正滴着水。文/杨  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