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老了
一匹卸去鞍具,嚼扣、蹄绊的马
老了。老阿爸轻拍它几下
如卸去闪电、嘶鸣和他曾经的梦幻
当它拖着长长的影子,从地平线
倏然消失。这谜一样的黄昏,巨大的安静
仿佛也是它用旧,卸去的
一只雄鹰的落点
一只飞翔的鹰
是从不轻易落地的,即使落下来
立足,也仅限方寸之间
大地苍茫。属于它的
除了空廓,除了风声
往往只有一块突出的岩石
这足够放下它的爪
它的体量,它的视野
足够一个梦想展开它巨大的翅膀
云在动
一个横穿大漠,走累的人
坐下来,点了一根烟
如绳的烟缕,向上
仿佛他把自己,拴在云朵上
绳动时,云也在动,像他手牵着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