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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大黄米

  □孙贵颂

  过年了,说说年。

  年是什么?

  有的说年是时间。日子天天过,月月过,过完了12个月,一年到头了。然后“一元复始,万象更生”。

  有的说年是个怪兽。它头长触角,凶猛异常,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这天,就爬上岸来,吞食牲畜,伤害人命。人们斗不过它,只好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但“年”这家伙有三怕:红色、火光和炸响。有一位聪明的老人瞅准它的软肋,便教家家户户在除夕这天,在门上贴大红纸,在屋内点上烛火,又将竹子燃烧起来,“啪啪”作响。“年”兽如期而至时,浑身战栗,狼狈而逃。从此以后,每年除夕,家家户户便都贴红对联、点亮烛火。一来为驱赶“年”兽,二来为守更待岁。

  而我要告诉你,年原来是一种大黄米。你信么?

  看甲骨文的年字,上面是禾,下面是人。现在有的书法家,仍然将年写作禾千。禾是米,千指人。年字从禾从人,必与米、人相关。

  古人分得细,小米初生而弱时曰苗,长成而壮时称禾。《说文解字》:“年,谷熟也。”看甲骨文年的上部,正是作物已经成熟之时。而下部,好像人在负禾。不久前故去的流沙河先生在《白鱼解字》中谈到:禾下的千字作声符用。千qiān声缓读之,分离出niān声,转作年nián的声符。

  禾熟结子实,一次为一年。古人卜辞中常见“有年”“大有年”的记载。小米丰收了,叫“有年”;五谷都丰收,叫“大有年”。据流沙河先生考证,最早的年,指的乃是黍类之性粘者,大黄米之一种,即黏nián。年黏音同,本为一物,专指性粘的大黄米。过的是年(黏),吃的是黏。正如我所在的城市,每逢中秋节时,家家户户都要做“月”。月不是月亮,而是一种圆形食品。蒸好之后,还得唱:“念月儿了,念月儿了,一斗麦子一个了。”与大黄米做“年”,真乃异曲同工之妙。

  年后来移指小米;又后来概念扩大,遍指五谷;再后来,年与食物渐行渐远,演变成了用来纪岁的时间。

  腊月二十三,家家要祭灶。咋个祭法?办法很简单:把又粘又甜的糖瓜献给灶王,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老人家“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那么在没有糖瓜之前,灶王爷的嘴是用什么粘住的?我想应当是大黄米!大黄米将他老人家的嘴一粘,就叫“过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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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上)
贺年,火热进行中
“年”是大黄米
初一大拜年
大红对子贴起来
年画,墙上的风景
每一天都在辞旧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