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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质笔架

  □吕冠兰

  我国民间龟为长寿的代名词。它和鹤搭配,便成了龟鹤同龄;和蝙蝠搭配,便成了“福寿”。而莲则被认为是纯净高雅之物,并有刚直之性,纯洁之美,因此成为我国民间常用的表现题材。莲为荷,通和,常和螃蟹相配为和谐之相;莲又谐音连,通常用在对科举考试的祝福上,希望可以连中,不过莲和龟相配并不多见。

  图中所示是一件清代银制笔架,上面的情形便有莲有龟,长15.5厘米,宽7.8厘米,高15.9厘米。充当底部支撑的是一只龟,它神情安详,正悠闲地甩着尾巴,四肢张开,缓缓行走着;在它背上,阴刻有回形纹和戈戟纹。它身上驮着的,正是一丛莲花,只见莲叶层层,中心部位有一片莲叶卷起,形成深洞,可以充当笔筒,旁边有一片莲叶半张开,形成凹槽,可以充当笔洗。而在卷起的莲叶周围,有几朵莲花正静静绽放,开成醉人的一片风景;也有闭合着的花蕾,正沉睡着做着美丽的梦;另有几片莲叶,或展开,或折起,或翻卷,形态各异,可以看出制作者的匠心独具之处。在半张开的莲叶底下,隐藏着一只青蛙,它正靠近一朵莲花,仿佛被莲花的幽香所陶醉,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这只笔架体现出多样化的功能,既可以充当笔筒,也可以充当笔洗,又是一个造型美观的摆件。有莲有龟,又有青蛙,蛙谐音娃,在古代有多子之意,所以这件笔架不仅有连升之意,又有长寿之意,并且寓意多子多福。荣华富贵,福寿延年,子孙绵延,如此丰富的寓意,大概也只有古人能够想得出了。

  其实,早在汉代,我国便曾将龟莲并称,《史记·龟策列传》有“龟千岁乃游莲叶之上”之说,使用的是龟的长寿寓意,唐代诗人陈陶在《和容南韦中丞题瑞亭白燕白鼠六眸龟嘉莲》诗中有云:“燕鼠孕灵褒上德,龟莲增耀答无私。”看来,在当时,龟莲当是荣耀的象征。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写有《莲龟》诗,曰:“半脱莲房露压欹,绿荷深处有游龟。只应翡翠兰苕上,独见玄夫曝日时。”这是一幅动人的龟游莲下图,很有画面感。

  由此可见,龟上莲开,是富贵,是长寿,更是古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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