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随雪蝶翩翩来,洁白雅丽的雪花漫天起舞,把世界装扮成一个银妆素裹、粉妆玉砌的童话王国,总能营造出一种纯净诗意、浪漫飘逸的意境,有着很强的文学意韵,总会触动诗人敏感的神经,带给诗人无限的灵感,不禁诗情大发。故美丽多情的雪花也曾翩舞在古诗词里,从诗三百到汉乐府,再到唐诗宋词;从陶渊明到李白、杜甫、白居易,再到苏东坡、辛弃疾、郑板桥,在中国古诗词的长河中,很多经典的名诗佳作无不和雪“缠绵缱绻”。
每年冬天与初雪相遇,如一场羞涩朦胧的初恋,有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般的美好,故小雪如蝶,也曾翩舞在古代文人墨客的诗词里。白居易那首脍炙人口的小诗《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温一壶岁月的老酒与知己对酌,围坐在温暖的火炉前秉烛夜谈,醉倒在关于雪的回忆中,一起追忆有生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拍雪景……雪曾带给我们多少惊喜与欢笑,多少温馨与感动。
当然雪花也会让诗人多愁善感起来,或感怀身世,或悲叹年华……唐代诗人戴叔伦的《小雪》诗云:“花雪随风不厌看,更多还肯失林峦。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雪在这看似平淡的诗中自然、轻盈地飞舞,舞出满天愁绪,满心惆怅。那随风起舞的雪花让人百看不厌,更多的就像素蝶一样消失在山林之中;愁上眉梢的诗人独坐书窗前,望着一片片飞落的雪花,更觉寒意四起,一片更比一片寒。徐铉的《和萧郎中小雪日作》诗云:“征西府里日西斜,独试新炉自煮茶。篱菊尽来低覆水,塞鸿飞去远连霞。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算得流年无奈处,莫将诗句祝苍华。”描述了一幅凄清寂寥的小雪冬日图景:在日暮的征西府中,诗人正试着用新炉煮茶,篱边残菊卧倒在池水中,塞外的鸿雁向着晚霞远去;在寂寞无聊中打发“小雪”这空虚的日子,谁知双鬓又多了几许花白,这叫人无奈的逝水年华啊,真让人惆怅不已。
雪花被诗人的不同诗风渲染出不同的韵味。雪在汉乐府的边塞诗中就显得风格雄劲、气概豪迈,如《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唐代诗人李白的雪,意境开阔、气势雄浑、豪放不羁,如“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而韩愈笔下的雪,格调明朗、小巧新奇、活泼调皮、饶有情趣,如“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李商隐的雪虽柔弱婉约,却给人以希望,如“朔雪自龙沙,呈祥势可嘉,有田皆种玉,无树不开花”。 张元的漫天飞雪,不仅想象奇特,还充满战斗精神,如“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郑板桥的咏雪诗更别有一番情趣,他把十个数字嵌进诗里,不仅读来朗朗上口,还把漫天雪花在空中纷飞的姿态描绘得活灵活现:“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让我们乘着古诗词的翅膀,在这浪漫诗意的冬日,一起随雪花翩翩起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