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知道我热爱收藏,告诉我有村民在鄱阳湖附近的老爷庙水中捞出不少古瓷片。我俩急忙找到那位捞瓷片的村民家。这位村民从楼上抱出一个大纸箱,我看了看,里面基本都是景德镇官窑出品的古瓷片。面对眼前这堆残损的古瓷片,可谓“残而不失其真,残而不失其美”,我问售价,朴实的村民“嘿嘿”一笑,说:“你看着给便是。”我自己不好意思估价,朋友自告奋勇说了价格,村民表示满意,当即成交。
老爷庙位于鄱阳湖连接长江出口的狭长水域,有“拒五水一湖于咽喉”之说,自古以来,这段水域是鄱阳湖最为险要之处,水流湍急,恶浪翻滚,让过往航船防不胜防,沉船事故常常发生,而且无从打捞,因此被誉为中国的“百慕大”,也被称为鄱阳湖的“魔鬼三角区”。过去,水路运输最为便捷,景德镇烧制的瓷器都要经昌江抵达鄱阳湖,再顺长江运往各地,甚至出口。传说有不少商船在此处沉没并非谣传,随着时间的推移,商船上的瓷片被冲到湖岸边,村民在水中捞到这样的古瓷片是正常的。
我仔细挑了些瓷片,放在盆中用水清洗干净。这些古瓷片虽然残缺不全,而且由于浸泡水中太久,经过泥沙的侵袭和江水的冲刷,有的出现起泡现象,有的原本洁白的瓷片变成了黄褐色。尽管如此,这些称为“文明的碎片”的古瓷残片,凝聚着千百年来中国文化的印记,每一片古瓷片的色彩、画风、釉色似乎都在诉说着一段往事,上面甚至还存留着历史的体温。
当城市的繁华喧嚣褪去,当我疲惫的时候,看看这些虽不完美但却属于自己的古瓷片,心情就会重归平静。这些古瓷片也都曾绚丽完整过,在那个古老的时代,它们一定也慰藉过主人的心灵。